韩府哀中医一



终于,我写下了这个题目,这是压在心头多年的一块心病。然而,由我来做这篇文章,自觉虽不是杞人忧天,却至少也是越俎代庖;既然不是个中知情人,那么,见解和议论自然不免隔靴搔痒,甚至如痴人说梦,只有“姑妄言之”了。

我所以为中医哀、所以哀中医,首先是因为我深爱着它,其次是因为它的衰败和没落。

中医的退化和衰落,由来已久,非止近日。远在西医一进来之初,中医便自动割让领土一一丢了自己的外科;西医再深入,中医干脆缴了械——将自己的诊断学也撂下;西医再发展,中医再退缩,连药材炮炙也丢了一半;等中西医一结合,中药的职责只剩下听令开方了;可以预言,长此以往,西医再发展下去,再普及开来,中医必将走向灭亡。有事实为证:

更远的且不论,据说三国时期的中医老祖宗华佗先生已经会用“麻沸散”将病人麻醉后来做外科手术;如果说这还不够可靠的话,那么,关云长刮骨疗毒总可以说是尽人皆知的事实吧?老先生甚至还能开脑外科——他不是提出要给曹操砍开脑袋治疗头风吗?再退一步说,就是到了清末民初,不少中医还会对鸡眼、痔疮、脓肿之类“大动干戈”的。

可如今再到中医那里去看看,那就可怜得很了。不但没有外科,内科的地盘也小到不能再小。仅从诊断上来看,为数不少的“中医”已经把望闻问切的“四诊”简化得只剩一诊了——他只肯大概也只会“问”了。“什么病啊?”“想吃点什么药呀?”——听听那声口,俨然他是来看病的,而患者才是医生。而更有自知之明的,干脆连“问”也免了,学习那些低能而懒惰的西医的做法,当起交通民警或调度员来:“去透个视吧!”“去拍个片子吧!”“去化验去吧!”“去做CT去吧!”去……,去……,去……”他唯一的职责和任务是开方,照西医——更准确地说是机器的诊断结果开个方子。说实话,这个方子多半西医也会开。因为大家是从同一本书抄来的。至于停电的时候,不但西医束手无策,中医也是袖手旁观。这种情形,不要说华佗、孙思邈、李时珍知道了,会感喟不已;就是张锡纯或施金墨先生复生了,也会惊得目瞪口呆的。

再看看中药,不但是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的人不愿服用,就是中国人自己煎服的时候也不免要大皱眉头,甚至闭上眼睛。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其中的附带物的花样和数量都多到令人惨不忍睹的地步:土、泥、石头、毛发、塑料、烂麻袋、碎纸屑……几乎无所不有。亲眼看见一位抓药的半老徐娘把下层的药屉子拉开,当凳子踩上,然后伸手去抓上面屉子里的药。真不知道有多少患者有幸尝到这位尊鞋底子上的千滋百味!(待续)

韩府先生以下著作由“北岳书城”独家出售:《大同方言古语考释》《邓云乡传》《我思故我在》(哲理散文)《耍孩儿剧种源流考》《耍孩儿传统剧目选》《韩府学术论丛》(学术论文集)《历代咏云冈石窟诗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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