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莲那些植物好吃,好看,好玩,好换钱

夏老师的“野果”（点击阅读《那些年，这些果腹解馋的野果，你吃过多少？》）“野菜”（点击阅读《那些年，这些年，我们被一些野菜勾走了魂》）系列，记录了许许多多五莲人眼睛里看得到，舌尖上留有余味的野外食材。

它们，唤起了我记忆深处另一些印象清晰，叫法渐渐模糊的家乡植物。

作为一个70后，从小在五莲的沟沟坎坎里玩耍着长大，没有补课班要上，没有电子游戏可以玩。所有的周末，都在外边野，去寻觅那些带点甜或酸的野味，打猪食时顺便掐几支野花，某些小草是我们免费的玩具，炎炎烈日下挖药草再跑十里可以卖好几毛。

那些好吃、好看、好玩、好换钱的家乡植物，带给了一个农村孩子极大的快乐。

一、好吃的

乌霉：黑暗食物

形如其名，乌黑发霉。听名字和看实物，都是极端黑暗的一种食物。活了几十岁，其实我也只吃过一次，但印象深刻。

从车村往枳沟去赶集常走的那条路，先过沟，再越岭，很不好走。当年母亲带着我和弟弟步行，慢腾腾的可以欣赏路边开花的药草，水坝上层层的棉槐条子，经过一片洼地的时候，旁边是大片大片村里人种的玉米和蜀黍（高粱）。

突然就发现一个玉米穗，爆了皮，长了黑毛，丑陋至极。母亲却如获至宝，掰下来让我和弟弟品尝，说这是乌霉。

现在想起来，那口感如同吃炒面。大了才懂，当时吃的其实是一嘴的黑粉菌啊。（详情请搜玉米丝黑穗病）

都知道山东人敢吃豆虫和蝎子，对乌霉下得了嘴的还真不多吧。

闸茵（茅草花）：“闸茵闸茵，今年吃了下年还恁。”

堑子上的茅草，每到清明前，就抽出了青嫩细长的闸茵。这种天然的美味，并不是每个地方每一丛茅草都会产出。

不上课的孩子，像寻宝一样在春风里觅遍所有的山坡。运气好一会儿就是一大把。抽闸茵的时候，一定要念着妈妈教的咒语“闸茵闸茵，今年吃了下年还恁。”否则，第二年来这里一定是一场空。

除了闸茵，茅草的根也可以吃。爷爷翻岭上的荒地，篓出来的那些茅草根如果放在原地，不是很毒的太阳是晒不死的。带回家，给孩子选那又白又胖骨节长的，嚼起来甜丝丝的。

我一直到十岁离开车村前，没有见过甘蔗，靠啃秫秸和嚼茅草根，获得了不少愉悦。

马猴爪子（瓦松，景天属）：山野里的多肉

住在城里，一直喜欢伺候点花草。阳台上最好摆放的就是各种多肉，其中又以状若莲花的宝石花种类最多。

多肉刚刚在城市里兴盛了不到十年，在家乡山岗上的马猴爪子，却是千百年来一直顽强生存在贫瘠的岩石缝隙。

马猴爪子，长在不同的石头上，照射了不同的阳光，叶瓣有宽有窄。

采一片放嘴里，有的寡淡，有的酸甜，是春夏季的野外解渴美味。

到了秋季，开花蹿了杆子，就不再好观赏和食用。

几年前，在苏州天平山，欣喜的发现过一大片马猴爪子，长在万笏朝天石林上面。

南通的老城里的老房子，青砖黛瓦，马猴爪子充满生机遍布其上。

只需要一点点尘土和少许雨露，生命力之强大，除了苔藓，快数得着马猴爪子了吧？

宅蒜（薤xie白，百合科葱属）：叫蒜的野葱

　　

紫青蓴菜卷荷香，玉雪芹芽拔薤长（宋?范成大《晚春田园杂兴》）。

宅蒜带着阴气。喜长在坟地里，与打碗花共生。也多生长在沟底石缝。

三四月份新发出来时候采集最是适口，味道强烈，似葱。

六七十年代挨饿，母亲吃了太多宅蒜卷煎饼。

她说，你现在容易过敏，都是我怀孕时候没得吃，宅蒜吃多了。

二、好看的

映山红与蓝锦（杜鹃）：五莲的县花

映山红在南方的深山，蓝锦在东北都不稀奇。

稀奇的是在人口密集的鲁东南，她们能够野生幸存了下来。

此二者，长在岩石缝隙里最好看，黑牛场那样一大片次之，被挖到家里凹造型最是悲惨。

蚂蛘蛋（芫花），春天第一抹亮色

春天，荒凉中出现第一抹亮色是蚂蛘蛋。

蚂蛘蛋只花不叶，一枝一枝盛开在万物复苏的早春，强烈地刺激着你的眼睛。

如此清新，不管是大姑娘还是老汉子都忍不住折了带回家。

有经验的会嘱咐一下孩子，别用力闻哦，有毒。

万年青（卷柏），峭壁上的仙草

生于悬崖峭壁，不惧寒冬酷暑。旱则收拢筋骨，遇雨露又生机盎然。

市内爱其高雅者，购而置之于案头，培土浇水，却又活不了多久。非常的有仙气。

三、好玩的私孩子棉单（地锦，大戟属）

　　

像个大花被匍匐满地，嫩茎被扯断后有大量的奶水溢出。

小孩子有个有趣的玩法：拿狗尾草圆成一个环，用唾沫在上面挂一层薄膜，轻轻蘸上奶水。然后对着太阳“你变变，我看看”。

念念有词中，那个水乳交融的薄膜上，魔术一般地变出一个花花的世界，你可以想象那是大公鸡，或是花蝴蝶。

山草（菅草，黄被草）

一丛丛不起眼地长在丘陵，草菅人命就是说她有多么卑微。

秋季时分，随爷爷去山场割山草回来，编成苫子，盖粮食和圈囤都特别好使。

刚上小学时候，班主任范惠金吩咐下任务，让我们自己做小棍子，用来识数。

奢侈的小朋友家拿的都是冰棍棒，或者木工条。

我是跑爷爷家草垛用山草救的急。山草的茎秆又细又硬，可以拿来做很多小手工。

掐不齐（鸡眼草）

也带给我们过简单的快乐。

小时候男女有别的观念很重，小男孩和小女孩在一起玩耍是要被嘲笑的。

当一个小朋友拿着一个叶片迎面跑来，和你玩拽叶子的游戏。你一定要三思了！

扯到手里尖尖的，你是男生；扯到凹形你就是女生。

萋萋毛（小蓟）

可以喂猪，还是一种野外止血良药。

一不小心她小锯子一样的叶片会拉破你的手指头，你只需揉搓她的茎叶，用她的汁液去止血。

四、好换钱的

车村本家祖上有出仕的，也出过好几位良医。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对中药略知一二。耳濡目染，跟着认识了不少草药。

五莲境内的药草种类繁多，俯拾皆是。这里仅举最普通、最常见的几种。

远志

　　

它是植物中取名高雅者。花淡雅紫色小巧玲珑，叶子和茎都芊芊细细。中药讲远志能安神，采其根用。可怜我和表哥通常刨了半天，也挖不到多少。米布袋

好像到处都是，连五莲一中的大草坪上，每到四五月，也开满了紫色的米布袋花。

米布袋的根像小人参，有清热排毒之效。可能是太多了不值钱吧，没有人收，也少有人挖。

红参

多产于五莲的南部山区乡镇。因其经济价值高，被学校看上了用来搞创收。

在叩官初中，连续被要求挖了几年的红参。

初春时候，春寒料峭，红参刚刚发芽，要从杂草之中辨别出来还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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